【真三向/甘凌】海胆和栗子（上）
★高中校园设定，白话流水账，主甘凌微微权逊
纪念一下我逝去已久的高中生活嘿嘿~文笔渣望多包涵!｡ﾟ( ﾟஇωஇﾟ)ﾟ｡
灵感来源于同名歌曲w甜甜的，大家可以去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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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嗯？”凌统拧眉抓住了从自己头顶弹落的白色纸团，冲着身边一脸意味不明的孙权丢了个白眼。
“诶诶，别凶我啊，发脾气冲丢你那个傻大个去。”
拜托，这节数学讲导数啊，鬼知道我有多努力才集中注意力听到了倒数第二大题的最后一小题。
凌统撇嘴，把胸中火气压在喉头，想着就是现在重回黑板也是不知所云了，便一反常态地打开了眼前这坨皱巴巴的团状物。
“下课后，老地方，懂?”
字迹故作狂野的潦草，却也掩盖不了小学生般的笔触。
凌统只感觉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打架还是斗殴？老地方？小爷我跟你很熟吗？
凌统一把抓过纸团拍扁在习题册上，扭头却正对上甘宁挑衅似得抬眉，怒极拍案，正欲发作时被隔壁孙班长拦腰死死抱住。
“行了公绩，这不正上课呢么，你俩要是干一架可让我怎么向老班交代！”
也罢，让我们暂且将视线从如此混乱不堪的场景收回，时间线移回三天以前。
周日下午，天气依旧是日常地对高三生们不友好，烈日当头，闷热无风。
凌统坐在校门对面冰店靠窗的角落，愁眉苦脸地目睹了电量不足的手机自动关机的全部过程。
看来是上天为自己按时完成作业创造了一个好机会。
凌统抹了一把被刘海盖住的前额，顺带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此时该死的鬼天气。
速度掏出练习册，翻到第53页。
镇定，凌统，心静自然凉，作业效率高。
好不容易敷衍完了化学作业，凌统轻放下笔，望门口一撇发现几个飞奔进校的身影，吸溜一口喝掉最后一点冰激凌。
估摸着也快到自习时间了，事不宜迟，赶紧走人！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今儿个这么爱学习？”
凌统头也不抬，把包甩到肩上。
“怎么不理人，就这么对待你亲爱的同班同学的吗？”甘宁一脚迈开横在凌统跟前。虽然说话带着火气，这个诡异的台词着实让店内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赶时间，”凌统轻咳一声，“还有，记住你那张老扣在桌上的脸确实有些难度，不好意思。”
“嘿…”甘宁喉头一紧，一时觉得有些语塞，“那作为补偿，作业copy一个怎样？”
看来我还真是把你的厚脸皮理解成了自来熟…
想抄作业你tm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凌统皱眉，扒开放在自己肩头的手。
“班长的小本子上每天都有你，其实也不差这一次。”
“本大爷就是心情好了想交作业了呗。”
凌统嘴角抽搐着看向那只又死死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放开。”
“不放。”
“对不起，小爷我的脾气可不是特别好。”
“没关系啊，本大爷我最不记仇了。”
“我…”
半小时后，班门外。
孙权叹了口气，望了望靠着墙壁的两人，合上了班门。
凌统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但每次上课至少都踩着铃声进门。这次罚站，心情难免有些不明媚。
“我说，”甘宁头望向一边，有心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冰山气氛，“罚站什么的，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麻烦拜托请你闭嘴。”
“……”
“那个。”
“反正老班走了，要不要下去打球？”
凌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额上可能贴了有十个井字。
三天前的倒霉遭遇还没被彻底消化，稍微考虑了几秒钟，凌统就决定按照原计划把最后一节自习课用作补觉。毕业生枯燥的数学课不仅大量消耗脑细胞，还让人频生困意，凌统刚趴下没多久便浅浅地睡下去了。
“喂，咋啦咋啦?”
“打架?”
“啥啥，快去问问班长呀!”
迷迷糊糊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凌统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眨巴眨巴恢复因为长时间挤压眼睛而衰退的视力。刚想坐直想做个伸展运动，从教室门口慢步进一个人影来。
还正在互相交换情报的女生们如同一群受惊的麻雀般瞬间收敛了声息，拿着练习册的手悬在半空，目光都往一处聚拢去。
甘宁染成浅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挂了彩，从伤口溢出的一道半干的血痕被汗水再次侵润，混着灰尘流出一道污浊的水痕来。可伤口的主人好像并不在意，插着兜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去。
“啊，我的……”
由于刚刚转身回去的动静有些大，桌子狠狠颠簸了一下，连带着一支中性笔从课桌滚了下去，直到甘宁脚边才停下。
女生有些害怕地连最后一个字都没吐清，不知是因为无措还是等着甘宁先一步过去，身体僵直着，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甘宁突然停下来，弯腰捡起了笔。
这家伙打了人正在气头上，不可能直接把笔甩了吧?
周围的八卦通讯兵们虽说都是默不作声，却纷纷把视线集中在了那支可怜的中性笔上。
“嗯?”
静默的空气里响起了甘宁的一声轻哼，他垂眼看了看面前仿佛被点了穴道的女同学，把笔轻放在了桌上。
哼。
凌统瞥回目光，撑着下巴读起了化学练习卷上的第一道题目。
其实凌统也说不上自己讨厌甘宁什么。除了最近对自己的一些诡异行动，甘宁大抵算是个虽然脾气火爆却没有道德缺失的普通高中生。可是自凌统这两天偶尔观察他来，这人除了跟孙权一帮人有些交流，几乎没搭理过旁人。当然，除了了交作业等必要事务，大概也是没人愿意和他有过多交流的。
可能比起自己来，不如说甘宁是被其他同学排斥着来得准确。
凌统忽然鬼使神差地提笔到卷子的空白处，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勾勒出甘宁那颗顶着一头乱发的圆脑袋。草草几笔下来，又发现自己画得活像一只扎人的海胆。
二
高三的时间总是流淌得格外快，明明感觉才开学不久，转眼便步入十月了。最近的天气也是雨一阵晴一阵，惹得人心情也起伏不定，浮躁异常。
而从上次传小纸条被无视，甘宁已经很久没进入过凌统视线范围了。虽说终于清净了不少，这也未曾让他有个好心情——而凌统本人，选择把原因归结到这该死的鬼天气上。
“啪”，凌统把课本拍到桌上，企图用函数题来净化一下满是胡思乱想的脑袋。
“公绩，下周运动会篮球赛四缺一，要不要来？”刚看了两行，孙权胳膊肘就碰了过来。
凌统不想搭理，把书往墙边挪了挪，继续进行反常的刻苦研究。
“不做声就是默认了~算上公绩一个。”孙权嬉皮笑脸地在人员表上写上同桌的大名，一脸大功告成心中大石落下的轻松样，“好的，接下来是我和伯言的混合400…”
“真不知道你在乐啥…”凌统看着孙权一阵肩头颤动，突然有些不明所以，
“到时候看我carry全场吧。”
“算了。”
“我收回以前说的话。”凌统抱着球衣站在休息室门口，半天憋出一句话。
现在是篮球比赛日的上午。不参加训练直接比赛也符合高三年级组的一贯行事风格，不过————
“这孙老二竟然整我。”凌统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一个转身拉开了铁柜门。
“啪。”正中脑门。
刚想过来打声招呼就吃这么个铁门重击，大爷我…
甘宁呲着牙一闪而出，扬起头对上凌统的视线。
“大清早的火气就着这么大呢？”
“不好意思啊，我的起床气可能还没消。”
另一边的孙权大概已经绕篮球场走了20圈。眼看还有十分钟就开场，正准备冲进休息室好好兴师问罪一番，却被疾步而来的两个人影撞个正着，连连后退几步。
看清来人，也顾不着生气了，一副“终于等到你”的表情，将两人推进球场。
“就差你俩了，赶紧做5分钟热身运动进场！”
凌统冲孙权轻哼一声，蹲下身去系鞋带。
“比赛第一啊。”甘宁凑过来递了个眼色。
“小爷我没你那么幼稚。”凌统别过脸去，朝另一个方向开始压腿。
“接球！”
甘宁应声接住凌统手中疾速飞出的篮球，一个漂亮的上篮，球从篮筐内坠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13:5
比赛进行得比甘宁想象中还要顺利。
凌统虽然打的是后卫，可是凭借着优人的速度与稳度，丝毫不比甘宁这个前锋逊色。两个人的配合也是出乎意料的有默契，这不禁让甘宁觉得这篮球赛的席位不是靠走后门求来，而是上天安排的队友啊!
“甘兴霸别走神啊！”甘宁闻声，冷汗一冒迅速回神，有惊无险地接住从凌统前方人墙突然越出的球，从少人防守的侧方位置一跃而起。
“砰!砰”篮球沿着篮筐摇摇晃晃绕了几圈，最终往篮内落下。
“拜托你认真一点好吗！”上半场结束，凌统用搭在后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向着仰头猛灌水的甘宁道。
经过一个上半场的比赛，对方大致也是摸清了自己一方的水平和习惯，下半场得分想必不会再像前次那般容易。再看看甘宁那副心不在焉吊儿郎当的傻样，凌统在如此大好形式下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哔——!”
裁判又一声哨响，甘宁和敌方中卫同时跃起，可能由于他更优于人的弹跳力，甘宁险险摸到了球，电闪般迅速控住球往对方篮下狂奔而去。
比赛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加之上半场吃到的苦头，敌队对打前锋甘宁尤其上心，直接派出三名队员盯住紧追而去，跑至篮下不远处甘宁便被三人死死拦住了去路。
甘宁不禁有些汗颜，不过此刻死抱住篮球干瞪眼也不是办法。
“遭了!他要投球!”
面前三人看见甘宁突然的伸手动作，料想他定是难以传球逼出了下下策，纷纷伸直手臂想要从上方篮球。
“接!”随着甘宁一声大喝，突然用左手将球改移至胯下，右手迅速抓球向侧面抛出。
“假动作!”由于下盘防守薄弱加之方向预判错误，三人始料不及，完全没了拦球之力。
“啪!”
甘宁右前方的凌统将球稳稳接住，此刻位置近于篮下又无人防守，无疑是直接投篮的好时机，凌统毫无迟疑地跃起——
“哔——推人犯规!”
没想到对方为了防止直接输掉比赛直接来狠手了——凌统看看自己因为扭伤而红肿起来的脚踝，忿忿啧了一声。
所幸凌统虽然受伤，在接下来的罚球中还是以绝佳的意志力为自己的队伍拿到了分数。不过由于扭伤未有及时处理，比赛结束后凌统的脚踝已是肿得厉害，身为队友的甘宁便名正言顺地搀扶着受伤的凌统去了医务室——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不过此刻凌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甘宁唇枪舌战，任由他扶着自己往操场另一头走去。
“……甘宁。”
在医务室稍作处理后，此刻的甘凌两人又到了体育器材室——虽说是器材室，可这个诺大的房间里还摆了一张木桌供管理员老师休息登记，可以坐下不少人。孙权便借着这个理由让两人到这里来好好休息。
顺带，顺带啊!清点一下接下来趣味项目“过河拆桥”要用到的木板。
“嗯?腿又疼啦?”甘宁脖上搭了条毛巾，对着刚开的矿泉水一顿猛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见他一幅蠢人多忘事的样子的凌统还是松了口气，转头继续清点木板。
“呃，今早上对不住啊，火气大了点儿。”
“嗨，”甘宁把空了大半的水瓶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拿手背一抹嘴，像是一瓶透心凉的矿泉水将今天的所有不愉快都给冲没影儿了似的，“咱俩谁跟谁，不多这一回架是不。”
真是个大傻子。
凌统暗地里有些好笑，觉着时机正好准备多洗刷甘宁俩句，啪的一声，面前铁柜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把他刚要蹦出嘴的话给堵了回去。
“喂，凌统!”
凌统应声猛地转头，还没来得及起身，被甘宁唬得整个人僵直地蹲在了原地。
此时甘宁正双手撑在柜子上，上半身把凌统整个人罩了个严实。不知道哪个人才把体育课用的排球堆到了柜顶上，此刻全顺着甘宁这个肉垫一个接一个滚了下去。
可能是在人身下空间狭小的缘故，凌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在短暂的两秒寂静后，凌统迅速摆出了一副“我谢谢你啊的表情”，从人肉金钟罩内迅速挪出。
甘宁见状也乖乖放手起身，活动活动了自己有些发硬的筋骨，正转身准备接受同伴真挚的谢意，脑袋却稳稳接住了刚才被自己落在地板上的毛巾。
凌统见他一脸发懵的样，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才对得住自己英勇救人的好同学。
“那是软排球啊，傻x。”
趣味项目比赛之后是女子铅球和男子跳远，座位上只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打着最近刚开服的手游。凌统实在没什么兴趣，在椅子上搭了一件校服外套一个人溜回了教室。
本着给高三生最好学习环境的目的，凌统他们教室被安排在一幢独栋教学楼里。教学楼旁边是一处开阔的空地，虽然颇有些老旧，然而在这秋老虎发威的十月份，几棵繁茂绿木的掩映下的环境又是格外怡人。
不出所料，除凌统之外，还有几个同学也溜回了教室，此时正悠闲地打着羽毛球——与其说是打，不如称作是逗小孩玩的颠球游戏。凌统嘴里叼了跟孙权给的棒棒糖，眼睛跟着羽毛球来回转动。
“凌同学，正儿八经的体育项目不去围观跑这里来当裁判啊?”当他数到第52次传球时，计数被一阵熟悉的嗓音给打断了。
“不好意思，病患，”凌统对上甘宁满头汗珠的脸，往腿上指了指，“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哦。”旁边那人好像丝毫没听出来话里的言外之意，不拘小节地一屁股挨着凌统坐到了楼梯上，“今天最后一场比赛过了孙权他们约门口吃串串，走不啊?”
今天运动会不上晚自习，孙权估计又是准备拖班上一大半人去校门口大聚餐了。想起上次搓火锅老板就差拿着扫把赶人的劲儿，凌统脑袋就一阵抽痛。
“人多，小爷我打算静养。”
“这样啊……”旁边那人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双手支撑在身后的地板上给了自己一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势。凌统有些想发笑，秉着智商传染的定律准备起身撤回教室，手腕却被甘宁一把抓住。
“那去我家?我妈今天不在，一起打ps3咋样?”面前这人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暗示这他刚刚真的有在好好做计划，“我家不远，你的腿还能走一段吧?”
“我说甘疯子你今天唱哪出啊?”凌统声音终于有些止不住地发颤，突然觉得有点怀念以前和甘宁吵嘴的日子。
“这不是，你今天比赛受伤，也需要犒劳犒劳嘛。”
他们走的时候不到六点，天空还是浅浅的蓝色。凌统把校服外套脱了系在腰上，只留一件短袖走得格外惬意。估计是早早了解到学校安排，校门外的各类餐饮店都提前在自家店门口摆好了额外的餐桌和塑料板凳，准备迎接诸如孙权此类饿虎扑食。
虽说是去自己家，甘宁却跟在凌统身后的不远处摆弄着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提醒着凌统左拐右拐。见身后那人一反往常地没有抓着自己叨叨，凌统倒是松了口气，毕竟比起语文题，他更不擅长应付闲聊这种场合。
到达甘宁家的路意外的顺利，直到把书包放到甘宁乱如狗窝的床上时，凌统的耳机的音乐才放到第六首。
“呃，凌统你不介意吃外卖吧?”
甘宁一屁股坐到旁边，凌统沙发都还没坐稳就跟着咯吱一声又陷下去了几厘米。
“猜你也不会做饭，鸡公煲还是麻辣烫?”
“麻辣烫，”甘宁得逞似地一笑，“还加了份香菜。”
半个小时后，喝了一口汤底的凌统不由佩服起自己绝佳的预测能力。不知道是最近香菜降价还是遇到了良心商家，凌统从盒子挑出来的香菜都有一把之多。可惜已经彻底煮熟入味，此番劳累也没能挽救汤底的味道。
凌统正想吐槽几句，一抬头却看见甘宁苦着脸给自己猛灌了大半杯可乐，于是又默默地把饭给扒完了。
“靠，老子还以为是调个味呢，整半天原来是道菜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凌统勾嘴。
“嗝。”甘宁恍若未闻，放了杯子一头栽到啥饭上去，“打个嗝都是香菜味的。”
“还是少喝点可乐吧你。”凌统飞了个白眼过去，起身麻利地把餐具饭盒收好打包，“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把垃圾丢了。”
几秒后，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从沙发上乖乖抬起来，甘宁接过打结好的塑料袋，直接拖着拖鞋啪啪往门口走去。
“……对了。”
凌统跟到门口刚准备把门掩好，结果差点和突然探身进来的甘宁正正撞上，吓得他一把死死抓住门把手：“你是想被门夹死吗甘兴……。”
“你今天不回去，要不要和家里说一声啊。”
甘宁抬眼，却对上凌统云淡风轻的一张脸。
“家里没人，我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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